信托圈内人
近日，60家信托公司先后公布了2023年年报。在年报数据中，有净利润亏损的，有不良率50%以上的，有经营情况大幅下滑的。
2023年不少信托公司惨淡经营，杭工商信托是其中之一，不仅净利润连续2年亏损，就连营业收入都是负值的，而且是唯一一家。
唯一一家营业收入是负值
根据年报显示，杭工商信托2023年度公司母公司实现净利润-20，499 万元，人均净利润-97万元；合并层面实现净利润-22，026 万元，人均净利润-91万元。
杭工商信托连续2年亏损了，每年亏损近2亿元。根据2022年报，母公司利润表显示-21，892万元，合并利润表显示净利润-19，847万元。
近年来，由于受房地产行业冲击和少数民营信托公司存在违法违规行为，部分信托公司净利润出现连续亏损的现象较为常见，杭工商信托便是其中之一。但是，营业收入连续2年是负值的信托公司，杭工商信托是唯一一家。营业收入是指从事主营业务或其他业务所取得的收入，连续2年为负值，在信托行业极其罕见。
在已披露业绩数据的60家信托公司中，有30家信托公司2023年营业收入呈现负增长状态，但都是正值。仅杭工商信托2023年营业收入呈现亏损状态，2023年实现营业收入-11，354万元。此外，2022年营业收入为-20，216万元。
杭工商信托营业收入和净利润连续2年亏损，或与重仓房地产行业有关。根据信托资产运用与分布表，2023年信托资金投向房地产行业为244.44亿元，占比27.68%；2022年信托资金投向房地产行业为216.85亿元，占比39.98%。从绝对值上来讲，2023年较2022年不降反增，增加了27.59亿元。从占比来讲，虽然2023年下降了，但仍然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。
曾用家族信托“救火”房地产项目
在21世纪经济报道2021年10月发布的《家族信托的危险游戏：充当风险项目“救火”队员，高净值客户知道吗？》中称：
“华东地区一家信托公司的一个房地产项目暴露风险问题，公开市场也传出项目相关的负面消息，该项目的一名信托投资者发现之后要求兑付退出。
按照以往的做法，应对类似风险项目的投资者，公司采取的措施是将其转入资金池产品中，但是这几年随着信托风险的暴露和监管趋严，资金池产品大为受限，已经不能新增规模。另外一个选择是公司的自有资金“救火”。在该信托公司的这一项目中，由于种种原因，选择了由家族信托来承担这一“救火”功能。”
信托圈内人此前从该记者处获悉到，上述“华东地区一家信托公司”便是杭工商信托。在地产项目暴露风险后，用家族信托“救火”。
相关转让记录显示，该信托公司在同一天内分两次向同一个家族信托产品转让了共计600多万份额，所显示的项目在该日期之前已经出现有风险。上述知情人士表示，早在半年之前，该地产项目就已经停止了对信托付息。
按照约定，该家族信托的每一笔投资都需要委托人签字同意，那么这一转让是如何实现的，信托公司为何将其他投资人已经发现风险的项目，转让给家族信托的委托人？
其中一个关键问题是，该家族信托客户对于家族信托的具体运作并不关心，据了解，该客户是一名年龄颇大的投资人，其在该公司成立的家族信托规模约2亿，平时并不过问相关情况，管理所要求的签字等业务流程均由其妻子代为办理。对于信托公司而言，这似乎是一个可以利用的Bug。
此外，还有另一个类似的案例。同样是一个爆出风险的地产项目，一位投资人此前以购买普通信托的方式投资了该项目约3000万，后项目违约，公司对其他投资人进行了刚兑；而这位投资人情形较为特殊，彼时他刚好在这家信托公司设立了家族信托，家族信托成立后，公司在未明确告知投资者的情况下，将这3000万风险项目的信托份额转让至该客户的家族信托中。
需要指出的是，这两个案例中，信托公司并没有让家族信托的客户遭受实际损失，利用客户的“不过问”心理将风险项目转入家族信托之后，公司会继续向客户进行付息，尽管项目本身已经对信托公司违约。这种操作更像是一种解决流动性问题的过桥腾挪行为。
但是从流程上看，很有可能出问题。假如转过去之后，后续自有资金不能接上，置换退出，又或者公司团队和领导发生变动，不再按既定的计划延续操作等，就有可能出现实质性亏损。